地少,可是怎么也沾了鱼米之乡的边儿,山清水秀,没粮食可以捞鱼虾,可以吃青菜,可以吃果子,真正穷苦的地方,他们是看不见的。

西北肃州那边没有水,地里几乎什么都没有,很多土地寸草不生,那里的人们为了省下那些水浇地吃饭,一年到头澡都不洗。早上起来,一家大小排排坐,当娘的口含一口水从东到西一喷,就算是洗漱了。

我在肃州的时候,头发像毛毡子一样,全身都长虱子,就那样,人们还认为我穷讲究,因为我耳朵后面好歹还是皮肉,不是一层洗不净的脏土。你要是见过我那个样子,估计就该嫌弃了。”

文湛,“不会。”

赵毓就是笑。

文湛,“羡云飞的事,其实不用这么麻烦。三法司没有定罪,我不好说什么,如果一旦石家的罪责查有实证,直接灭族,这些土地完全空出来,到时候想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
“灭族?”

可能在民间太久了,‘灭族’对于赵毓不再是邸报上那轻描淡写的两个字。

“我和我娘也是灭族大案的残余,听到这个词就是一个激灵,对那些血淋淋感同身受。大郑国法煌煌,到不是说罪犯滔天之后也不要严惩,而是这么做终究有伤天和。上天有好生之德,如果不到这一步,就不要做这样的事。你还有太子,怎么也要为他积一些福报。”

“还有,……”

“世家的土地,有些是不肖子孙不息天怒人怨兼并来的,有些则是那些先人们披荆斩棘,为大郑立下赫赫之功拼回来的。时过境迁之后,为了夺取土地而拿这些世家子弟大开杀戒,让勋贵和清流豪族们寒心,也不是大郑的福祉。”

文湛听着,点了点头,“嗯,知道了。”

赵毓,“我是不是有些多话?”

文湛,“不会。”

他们回去,主人已经煮了一些稀粥,还有准备了一些小菜。

赵毓感觉全身有汗,又有细雨湿黏,他让主家将周熙带来的汤圆煮好,放上桂花酱,盛在碗中,装入一个小木桶,再带上一小壶淡酒,就同文湛去后山泡温泉。

这里的温泉是个小池子,四周没有栅栏,也没有阻隔,直接看到树林与花草。

收拾的还算干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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